中红网海南2014年8月31日电(吴晓媛)2014年8月27日凌晨,我的母亲—一名光荣的海南红色娘子军战士,离开了我们,离开了这个世界,追寻海南琼崖纵队主要领导人之一的我的父亲、追寻她的战友们去了,他们将一起在天国,默默地注视、护佑着我们!
像每一个海南的琼花一样,母亲出生在一个穷苦的渔村,很小就做了童养媳。外婆去世之后,她跟着姐姐、姐夫参加了游击队,并在琼崖纵队组建娘子军时成为了一名娘子军的班长。后来,在琼崖纵队与党中央恢复了中断5年的联系后,承担了与党中央保持联络的机要秘书工作,并在海南解放时,保护着重要的密码本,挎着小手枪,行进在大军进城的队伍中。
母亲很美丽,是游击队中的一支花。她们走村串巷宣传革命鼓动抗日的时候,常被村里的姑婆们夸奖:谁家的姑娘,这么漂亮呀!
母亲很能干,像所有海南的妇女一样,不仅在家里是劳动的主力,而且还投身革命拿起枪杆参加真实的战斗,和那些飒爽英姿的海南红色娘子军战士一起,成为了今日享誉中外的红色女战士的标志!
母亲很坚强,在那艰苦卓绝的孤岛斗争中,她曾怀着身孕被搜山围剿的日本鬼子围困三天三夜,断粮断水;她曾将唯一的儿子留在堡垒户家中,跟随部队转移急行军,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唯一的儿子。
母亲又是妻子和姐妹,每当战斗间歇,她都要全心尽力地为身为指挥员的我的父亲补充营养,还要尽心尽力地照顾队伍里的伤员。
母亲很慈爱,她窗口的灯光和桌上的家乡菜,是我们永远的心灵家园。
亲爱的母亲!今天,我们再也听不见你哼唱那海南腔的娘子军连歌,再也听不见你给我们讲娘子军的故事,但你将要与分别已久的我们的父亲、和娘子军的战友们在天国相见,你定会在天国微笑!而我们,你的女儿,将把悲痛转为思念,思念化为永恒的怀念!
那年,在父亲诞辰100周年时,你的女儿曾经跟随将军后代合唱团在海南表演了原创配乐诗朗诵《琼花我的母亲》,来歌颂你和你的娘子军战友,现在,我还要深情地将这首诗歌奉献给你,我亲爱的母亲!
琼花,我的母亲——谨以此诗,献给我的母亲和全体娘子军战士
琼花,是我的母亲,
美丽而坚强,就像她出生的土地—海南岛。
海南岛,是她祖祖辈辈休养生息的故乡,
是她跟随红色娘子军战斗过的地方!
23年孤岛斗争,红旗不倒,
那里的每一寸土地,都浸透了琼纵战士的血汗,
那里的每一株椰树,都昂扬着娘子军战士的风采!
琼花,我的母亲,
10岁父母双亡;
13岁那年,妇救会主任的姐姐和游击队队长的姐夫
双双被日本鬼子割下头颅城门示众。
她擦干眼泪,投奔共产党,拿起了枪杆。
琼花,我的母亲,
成为了一名红色娘子军的战士!
深入虎穴,锄奸反霸;
伏击沙帽,喋血马鞍岭!
你的名字让敌人胆战心惊!
你是琼崖之花,
开遍琼岛村村寨寨,
和穷苦姐妹手拉着手,
椰子树下谈起翻身解放、抗日救国的道理。
阿婆问,谁家的女仔,这么漂亮?!
你是妻子和姐妹,
战斗间歇,还要照顾身为指挥员的丈夫和伤员;
万绿丛中点点红,踏遍青山随歌行。
你们把美好、欢乐和坚定,
带给了游击队的战友!
你是母亲,
行军途中,
轻声的脚步踏响摇篮曲,
依偎着肩上钢枪的
是背上熟睡的婴儿。
那个婴儿—我的姐姐,
你给艰苦的游击生活带来多少欢声笑语,
却在一次敌人穷凶极恶的围剿中,
活活饿死在母亲怀里!
我的哥哥,
因母亲要随部队转移,月子里高强度急行军,
不得不把他寄放在堡垒户家中。
吃百家饭生长的哥哥,母亲唯一的儿子,
最终也在敌人对堡垒户全村的赶尽杀绝中同归于尽!,
在那极其残酷、拼死坚持的岁月里呀,
游击队存活的后代,寥寥无几!
女战士,你们要付出数倍于男人的磨难和艰辛!
你们要用鲜血和生命维护战士和女性的尊严!
不倒的红旗,因你们更加灿烂鲜艳!
|
|
多少腥风血雨换来了今天的明媚阳光, 人们呀,是否还记得 那些由丛林中走出来迎接大军登岛的 衣衫褴褛、消瘦疲惫却神情坚定的游击队员? 是否还记得, 那些即将沉没历史长河的 可歌可泣的娘子军战士?!
琼花,我的母亲, 五指山作证,你们是我们心中永远的丰碑! 听,脚步声近了,近了! 唱着《娘子军连歌》, 循着你们的足迹, 高擎那不倒的红旗, 向前,向前,向前进……

【注】谭梅,出生于1924年12月,1937年参加革命,海南琼崖纵队娘子军战士。丈夫吴克之,海南琼崖纵队副司令员,海南解放前兼任琼崖纵队前线总指挥,开国将军,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防化研究院院长、总参谋部防化部副部长。
| | |